文/长安撰
土归土,尘归尘。据说,霍金晚年相信了神学的存在。科学的尽头,真的是神学吗?“第一代人被绑在栗树上,最后一代人被蚂蚁掏空身体,一路拖回蚁穴。”这句话是对布恩迪亚家族命运的预言,出自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
《百年孤独》中有一本书中之书,它就是吉普赛人的羊皮卷。羊皮卷一锤定音了布恩迪亚家族的命运轨迹。
第一代人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痴迷于新科学的探索、淘金,为了打破自己的无知,让马孔多的文明与外部世界同步,他疯疯癫癫,对于放大镜引燃物体诧异之至,手摸冰块也激动不已···
晚年的他,因为浑浑噩噩、疯疯癫癫,被妻子乌尔苏拉绑在栗树上,最后死去。从第一代人到第七代人,家族一共经历了多年。
最后一代人是个出生不久的婴儿,当父亲奥雷里演诺看懂羊皮卷上关于家族命运的记载时,他忘记了身后的孩子。而此时,全世界的蚂蚁一起出动,将婴儿的身体掏空,孩子只留下了一张空壳,被蚂蚁拖回到蚁穴。
家族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定的人生道路,可即便不管他们怎么挣扎、篡改,最终依旧难以改变羊皮卷上的预言。
几代人看不懂的羊皮卷,当奥雷里亚诺看懂时,家族命运却到了终点。马尔克斯的这种写作方法几乎与《红楼梦》的处理方式如出一辙。不得不说,大师之间最后都倒向四个字——悲剧、宿命。
《红楼梦》中,曹雪芹开始便对人物的命运一锤定音。往后的人生,金陵十二钗都只是按照作者判词各行其道,始终不能跳出命运的手掌。
譬如,曹雪芹写贾探春:“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清明涕送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
贾探春在一众姐妹里,出身并不好。她性格刚毅,又有才华,而且情商偏高。之后被南安太妃认作义女出嫁他国。字里行间,探春的命运被暗示着!
《百年孤独》和《红楼梦》,或者说马尔克斯和曹雪芹,在铸成不朽作品的过程中,有着不谋而合之处——对现实的无力,对命运的对抗,最终都会以失败而告终,并被无尽的孤独、宿命所掩埋。
有人说,天才都是悲观的,因为如果细究人生、命运的纹理,就会发现世界、人生最终是一场悲剧,谁也难逃宿命。这种悲剧、宿命源自人们对社会、对人生的思考。
“宿命论”和“孤独感”是人生真相。一如我们有时候的恍惚,同样的事情自己也曾经经历过。有人说:“我们的一生,在某个瞬间是被自己窥见过的,所以才会有似曾相识的熟悉”。
《红楼梦》最终的结局里,贾府被抄,白茫茫一片真干净;《百年孤独》中,第一代人被绑在栗树上,最后一代人被蚂蚁吞噬身体。一场飓风之下,马孔多小镇从世界上被抹去。
然而,在《百年孤独》和《红楼梦》中,虽然宿命论、孤独感无处不在,但两位大师都留下了理想一隅,圣洁而不可轻犯。这种神圣,映射在作品中两个女子身上:林黛玉和(美人儿)蕾梅黛丝。
《红楼梦》里,黛玉早早夭折,她与宝玉没有结出爱情的果实,很多人为此唏嘘、感叹,其实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黛玉去世前说:“我的身子是干净的,将我送回家去”。病危的她,惦念着扬州。其实这里的家,可以具象化,但也是抽象的。贾府(大观园)是一个束缚人的笼子,绛珠仙草原本是自由的,是归于大山深处某块石头下,又或是浩渺苍穹深处的一只灵鸟······
悲剧是最好的结局。试想,如果让手指不沾阳春水的黛玉和宝玉走到一起,面对贾府的败落,面对丫鬟们被卖去做歌姬,这是不能忍受的!
在贾府这幢大厦还未彻底倒下之际,黛玉趁着这一份体面、别人的惋惜淡出世界,这已经是万幸,曹公对待黛玉是仁慈的,是温暖的。这一点,也可以从结局史湘云身上窥见一二。
史湘云被变卖到游船上唱歌,身不由己。寒夜里,她回忆起和黛玉的对诗:“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何其相似,何其悲凉?
彼时的史湘云,一定觉得黛玉是幸运的。
反观《百年孤独》当中,布恩迪亚家族当中,7代人之间,经常发生乱伦关系。男子们要么疯疯癫癫,要么纵情声色。唯独一个人圣洁而不染世俗之气,不曾被玷污。她就是美人儿蕾梅黛丝。
蕾梅黛丝是马孔多小镇有史以来最美丽的女子,但凡见过蕾梅黛丝的男子,都会对她的美貌垂涎三尺,因而陷入痛苦和绝望。蕾梅黛丝就像是初诞的维纳斯,她对男人看她洗澡也不害羞,一个男人摸了一下她的肚子,便被马车压死!
蕾梅黛丝是一个“纯净物”,但她面临着一个荒诞、乱伦的世界。对此,蕾梅黛丝的归宿又在哪里呢?于是马尔克斯继续发挥魔幻现实主义的写法,在一个晴好的三月午后,微风拂过,蕾梅黛丝变成了一个小透明,随着院子里的床单一起飞向浩渺的苍穹深处,消失在那回忆之鸟也无法企及的高邈空间。
《百年孤独》是人类20世纪最值得阅读的一部作品你。纽约时报这样评论道。但《红楼梦》却是中国的国粹。两位天才般的大师,在灵魂上共鸣,在写法上暗通!
“宿命论”与“孤独感”,或许这就是天才的世界!未曾了解马尔克斯的朋友,记得了解《百年孤独》!
-End-
魏征前脚去世,李世民相继毁其坟墓;李世民:魏征想让我遗臭万年
比肩《红楼梦》的大剧《白鹿原》,张嘉译撤换女演员的背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