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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鲸而来的男子十

“把东西给我。”苏木文朝海语伸出手。

“要什么?”海语意外地笑道。

“信呀。我继续帮你送。”苏木文自觉拿了人家东西不好,即使是真朋友,也不该这样占人家便宜,就决定继续为他送信。

“不用了不用了。”海语连连摇头。他也未曾料到会遇到安梓。这事比预想中棘手的多,他不会再让苏木文去冒险。

“你是打算去找别人帮你送吗?”苏木文探究道。

“我自己找机会去。”海语道。

虽然不知道这封信对海语来说意味着什么,也不想猜测海语和南安先生之间的关系,总之一想到安梓先生那张会让人做噩梦的脸,苏木文就情不自禁地开始担心起海语的安危。

“会有危险吗?”苏木文担心道。

见苏木文一脸的紧张,海语暖洋洋地笑起来:“我最不怕的就是危险。”

“还是有危险呀。”苏木文灵机一动,心中一急,说道:“我有办法。”

海语眼前一亮地看着她:“说来听听。”

话到嘴边,苏木文开始变得吞吞吐吐。刚才是因为太担心海语,突然就想起了李芳清。她不是和安梓认识吗?这就不排除她认识南安的可能性。若是通过李芳清,不是更容易把信送出去吗?只是托李芳清办事,苏木文还是难以启齿的。

“送信这事儿不急,再等一等。若是事情有变,说不定就不送信了。”海语见苏木文左右为难,自然知道她的顾虑。

“是这样呀。”苏木文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嗯。”海语点点头:“对了,你是不是急需用钱?”

苏木文沉默地看着手中的法螺,没有作声。家徒四壁的她只剩下了妹妹。她渴望能和妹妹长久的在一起,只有钱才能治好妹妹的病。

“你需要多少?我可以给你。”海语急忙说道。

苏木文惊讶地抬起眼睛,闪烁着黑亮的瞳仁。

“十万?”见苏木文张口结舌,海语继续问道:“二十万?”

“我?”苏木文做梦也没有想过自己能有二十万。

“先给你三十万吧。”海语皱着眉头,像似对妹妹的病情早已有所了解。他随手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枚亮晶晶的珍珠:“这是深海黑珍珠。上次一个商人出五十万,我都没有卖。找个识货的,三十万很容易出手的。”

“不行不行。”苏木文看着那颗比拇指还要大一圈的珠子,连忙摆手:“我不要你的钱。虽,虽然我很需要钱。”她捂着胸口,心跳太快,令她喘气都有点困难。也来不及细想海语到底是什么来头,手中怎么会有那么贵重的物件。只是一个劲儿的拒绝突然到来的一大笔资助。

“那我该怎么帮你?”海语道。

“你可以介绍工作给我,薪水高一些,只要稳定,我妹妹的治疗费就不成问题。”苏木文立马转移话题。在海语将黑珍珠装入口袋时,她不舍地看了一眼。小时候,隔壁家孩子偶尔吃奶油蛋糕时,苏木文会趴在门边偷偷看,每当隔壁奶奶看到她,都会掰下一块给她,苏木文虽然很想吃,可从未接受过那美味的东西。爸爸从小教导她,别人的东西再好,也不能要,因为那不属于自己。自己想要的东西,要通过自己的双手和勤奋去努力获得。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海语赞同地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面带微笑的缘故,苏木文发现他的眼睛散发着春天里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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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放学后,海语就带着苏木文赶去本市歌剧院,说是要见一个人。那个人能给苏木文带来较高的收入。

当他们来到剧院,排练正好结束。当那个穿着金色旗袍的女人下了舞台走向他们时,苏木文禁不住睁大了眼睛,心里叹道,他们要见的人真漂亮。她有一头齐腰的卷发,鬓角别着一个金色的蝴蝶发夹。

“安妮,她就是苏木文。”海语看起来和她很熟。

“你好。”安妮伸出手。

“你好。”苏木文怯生生的握住她细软的手,就像摸了到了温暖的冰。

安妮将苏木文上下打量一番,随后对海语说道:“交给我吧。”

“谢了。”海语笑着转头看着苏木文:“去吧。”

“去哪里?”苏木文紧张道。

“先跟我来。”安妮露出微笑。

“是去面试。”海语又补了一句。

苏木文跟着安妮来到试衣间,长长的衣柜中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安妮想了一下,从里面拿出一件白色的裙子:“你穿这件。”

苏木文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裙子,上面镶着明亮的小钻,闪闪发光,就像月光下的鱼鳞一样好看。只是衣服是露肩的,这是在苏木文穿上之后才发现的。

当苏木文走出试衣间,看到镜子中的自己,简直惊呆了。这件裙子是鱼尾裙,从肩膀到膝盖是裹身的,下面的裙尾如绽放百合托在地上。

鞋跟细长的鞋子难住了苏木文,穿在脚上,根本走不成路,所以耽搁了很长时间,是在练习走路。

直到海语走进试衣间,安妮才展开了紧锁的眉头。

“还真漂亮。”

当海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木文下意识的转身时,不小心崴了脚。

海语连忙跑过去,看了一下,叹了口气,朝安妮摇了摇头。

安妮无能为力地耸了耸肩膀。

为了争取这次机会,苏木文慌忙站起身来,想要继续练习走路,却发现脚踝剧痛,根本使不上劲儿。

“资质挺好的。等养好了伤再来吧。”安妮对海语说道,也是说给苏木文听的。

换过衣服之后,海语抱着苏木文与安妮作别。走出剧院那段路很长,苏木文看到安妮一直在看着他们,抱着双臂,仿佛睥睨着大地。

“你介绍的工作,是要我做歌剧演员吗?”在回去的路上,苏木文趴在海语背上问他。

“安妮那里缺一个花仙子石雕,其实是个被封印的公主。整场戏,只要摆好姿势站着。我和安妮说过了,会给你不错的薪水。”海语开着摩托,从头盔里传来的声音闷闷的。

“一个月能演几场?”苏木文赶忙问道。

“这个没有固定的时间。”

“也就是说,我可以有时间再打第三份工了。”苏木文激动地说道。

“应该可以。”海语想了一下。

“谢谢你,海语。”苏木文忘记疼痛似的高兴。

自从苏木文脚踝受伤之后,海语就接送她上学,苏木文坚持拄拐,不让他进校门。可那天下雨,海语还是把她背进了教室。离开时,他轻声对苏木文说:“放学,我来接你。”

不大的声音在鸦雀无声的教室中似乎回荡很久,所有人都听到了。

下课时,一脸凝重的班主任把苏木文叫到办公室,问她海语是谁?

苏木文坐在椅子上,仿佛接受审讯:“他是我朋友。”

“在哪里认识的?”班主任锐利的目光透着镜片直射向她。

“在海边。”

班主任不再问下去,臆断道:“木文,我知道你的压力很大。你承受着不该属于你的困难,你很无助,很仿徨,可你还是一个姐姐,是你妹妹的坚强后盾。再苦再难,你也要撑下去,相信老师,一切都会过去的。”说着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千元钱:“你先拿着,以后,每月我都会给你。老师,希望你要做好自己,不要再和那个男生联系了。生活中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苏木文看着钱,又看向老师洗的发旧的外套,还有曾经她讲过自己是贫困生那段经历,发了奖学金给山里父母买新衣服,可是父母只想要她好好学习,硬是让她把衣服退了回去的故事。

苏木文没有接下这钱:“老师,木文给不了妹妹大富大贵的生活,但一直想做妹妹的榜样,而且一直在努力的做。木文,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做出格的事情。还有这钱,木文实在无能为力时,第一个会向你开口的。眼下,木文,找到了份新工作。是在咱们市剧院,兼职演员,安妮是我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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