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种说法,之一认为西王母是泰山女神原型,也有一定道理。认为随着炎黄子孙的活动范围向周边扩大,泰山的方位也跟着人们变化。就象“郢”字跟着楚国国都走一样。人们带着昆仑山和山上的西王母不断西迁。当时还没有泰山、岱山、太山、大山名字,我们只是为了叙述方便这称谓而已。泰山名字最早出现在《诗经?鲁颂》中:“泰山岩岩,鲁邦所瞻。“也就是说多年前才有的泰山之名的。
第三种说法是九天玄女说,黄帝在与蚩尤大战时,曾得到九天玄女的大力帮助。
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是女娲、西王母还是九天玄女,早期的泰山神原型全都是女性!
二、男权统治下的泰山女神
进入父系社会特别是封建社会以后,泰山成为帝王们封禅祭天的圣地,自然不会让一个女神来当家作主。几经辗转,造出一位东岳大帝来主持工作。至于其原型是天帝之孙、金虹氏还是黄飞虎,并非本文讨论重点。
尽管男权统治者们极力压制女性,但泰山女神也并未销声匿迹。出现比较早的记录在曹操的《气出唱》中:
行四海外,东到泰山。仙人玉女,下来翱游。
大白话说的话,就是周游四海,向东来到泰山,看到仙人和玉女们在天空中优雅的飞升盘旋。
盛唐李白《游泰山》:
四月上泰山,石屏御道开……天门一长啸,万里清风来。玉女四五人,飘摇下九垓。含笑引素手,遗我流霞杯。稽首再拜之,自愧非仙才。
李白脑洞大开,看到四五个美丽的仙女,飘飘袅袅飞下九天来。她们对他嫣然一笑,还把一只璀璨的流霞酒杯赠送给他。他急忙再三低头致礼,自己很惭愧:不是神仙而受此大恩。
泰山玉女不仅在出现在诗作中,还出在其它记载里,比如,在东晋的史学家干宝的《搜神记》讲道:周文王任命吕尚为在祭坛上酌酒灌地的灌坛令。一周年后,太平得连风吹树枝都不发出声响。周文王梦见一个妇女,长得很漂亮,挡住了他的去路在哭。问她哭的原因,他说:“我是泰山神女,嫁给东海龙王做媳妇。我想回家,现在被灌坛令挡住了去路,他有德行,但妨碍了我走路。我走过一定会有狂风暴雨,有狂风暴雨,这是毁坏他的德行呀。”周文王醒来,召见吕尚询问这件事。那一天果然有暴风骤雨,但只从吕尚住的城外经过。周文王于是就任命吕尚为大司马。
不管曹操、李白、干宝想象力多么丰富,难道都会凭空捏造?还确实言之有物,宋元时期的历史学家马端临在《文献通考》有如此记载:
泰山玉女池在太平顶,池侧有石像,泉源素壅而浊。宋真宗东封,先营顿置,泉湍涌上徙升山,其流自广,清沏可鉴,味甚甘美。经度制置使王钦若请浚治之。像颇摧折,诏皇城使刘承珪易以玉石。既成,上与近臣临观,遣使砻石为龛,奉置旧所,令钦若致祭,上为作记。
宋真宗东封是大中祥符元年(年),当时真宗见玉女池畔石像颇摧折,命刘承珪换成玉石,遣使砻石为龛祀之。第二年正式修建了“昭真祠”,将玉石神像移祀新祠内。这里面必须注意四个字:“像颇摧折。”也就是石像已经有诸多残缺,由此可以推知其年代之久远。另外,人们跑到泰山顶上雕刻这么一座石像,也肯定是有群众基础的。
三、走向辉煌的碧霞元君
自从宋真宗把女神像换成玉石并建了昭真祠以后,泰山女神名声渐响。和尚出身的朱元璋又罢去了男神“东岳天齐仁圣帝”的封号,单称“东岳泰山之神”。在此背景下,道教的包装操作开始了。
从元代开始,道教徒们开始致力于泰山女神形象的重塑,他们将青春秀丽的“泰山玉女”打造成端庄慈祥的“碧霞元君”,成功地获得社会群体的认同。然后又将其象征孕育生命的一面加以渲染,赋予其主管生育的职能,这一神圣内涵适应了社会群体母神崇拜的心理原型。
嘉靖年间拓建碧霞祠时,又对碧霞元君的副神子孙娘娘进行了辟建。再从嘉靖到万历年间,女神的职能已经从单一的生育之神演变为无所不能的神灵。年,王锡爵在《东岳碧霞宫碑》铭记中给她描述了职责范围:
齐鲁道中,顶斋戒弥陀声闻数千里,策敝足茧而尤不休,问之,曰:有事于碧霞。问故,曰:元君能为众生造福如其愿:贫者愿富,疾者愿安,耕者愿岁,贾者愿息,祈生者愿年,未子者愿嗣。子为亲愿,弟为兄愿:亲戚交厚,靡不交相愿,而神也亦靡诚弗应。
就是说,天南海北的善男信女们,从四面八方云集泰山,甚至拐棍都磨秃了,脚上长起厚茧仍不罢休。无论你有什么想法,碧霞元君都能如你所愿,但有个前提条件,就是你的心必须足够虔诚,心不诚则不灵,就别怪神仙了。此时,以碧霞元君为主神的泰山香社也空前活跃,民众在泰山的进香活动进入历史上最繁盛的时期,这种繁盛景象一直持续到清代的康熙、乾隆时代,余波至于光绪年间,时间长达余年。(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