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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林风眠晚年的两次日本个展,有哪些令人

林风眠一生中,在日本举办过两次个展。两次个展之间相隔只有四年,并且都在生命的最后五年,应该说是林风眠晚年十分重要的艺术活动,而在传记与年谱上,或被忽略,或仅几笔带过,研究领域中也极少涉及。为此,笔者数次专程赴日,踏访现场,调阅资料,请教知情者,填补了两次画展的一些空白,对林风眠经历与创作的研究,或许可以多把钥匙。林风眠与日本的渊源可以追溯到上世纪三十年代。年暑期,应日本外务省文化事业部之邀请,国立杭州艺术专科学校校长林风眠率团赴日本考察高等艺术教育,举办了国立西湖艺展。林风眠的水墨画《海鸟》还被东京《美术画报》彩色版刊出。当时还初遇了横山大观、石井柏亭等日本著名艺术家。据担任展览会干事的王之云回忆:“到达东京车站时,受到日本名画家、美术界和各大报纸记者的欢迎。代表团被安排在东京最大的帝国饭店。展览会在东京上野公园展览馆举行,展品全是绘画,并以林风眠的大幅油画为主”。首次赴日,无论是接待规格、学术交流,还是展览影响,风光而成功。年林风眠(左起)、李风白、袁尉宸、潘天寿、李树化与王子云一行于东京上野公园美术馆前半个世纪过去,林风眠作为一位历尽风风雨雨,已经远离国家高等艺术院校而独居香港的老画家,以私访的方式参加了年冯叶在东京举办的画展开幕式,为画展捧场,为冯叶壮胆,没有其他大的动静,但就是这次赴日,让日本友人大桶贵支认识了林风眠,发现林风眠是位潜隐的大画家,并引荐日本西武百货总裁堤义明,成了后来两次个展的新契机。年林风眠参加冯叶画展开幕式林风眠在日本的第一次个展,在西武百货池袋分店美术馆举行,时间是年1月31日至2月12日。由西武百货主办,中国大使馆与日本中国文化交流协会助办。中方与其说是机构出面,还不如讲是私下个人在出力。已卸任尚在东京的宋之光大使与林风眠是同乡,还是老朋友,请现任驻日大使章曙为画展题辞:“锲而不舍推陈出新”,以示祝贺,还免费安排林风眠入住使馆招待所。八十年代中期,林风眠的名气不像现在如雷贯耳,不可能得到国内机构的更多支持,也或许是林风眠不喜欢求人。宋之光的出现,算是吉星高照了。年林风眠个展画册画展图册扉页上印有“60年画业”字样,如果从留法回国的年开始至此,已经整整六十周年,也可谓是从艺60年之回顾展。图册封面是年创作的《芦雁》,自况自喻,或是一种思绪。除林风眠自写的代序外,广东语学者和久田幸助、香港《美术家》总编黄蒙田、林风眠的学生画家席德进、朱德群与吴冠中都有贺辞。确切地讲是选用了部分以往的评论,代为贺辞。年,席德进已经去世,引用了他的评论,注为春,显然有误。这次画展共展出作品78幅,基本是香港时期作品,其中五、六十年代的仅只六幅(其中几幅时间还有标错之疑),之前不大画的四尺整张的大幅作品居然有19幅之多,十分突出,是这样的尺幅表现这段时间的山水风景更加得心应手,还是考虑适销对路?因为画展开宗明义的是卖画的,后者的原因也不排除。这次画展有两则轶闻,留下了耐人寻味的痕迹。刊发在《艺术公论》上的赵宝智所撰《中国画坛巨匠林风眠》查阅资料时,在年东京一份很有影响的《艺术公论》上发现一篇推介林风眠画展的文章,作者署名赵宝智。译成中文之后,更觉图文并茂,其中有一段将林风眠与东山魁夷作品比较的文字,十分精妙:他们是一静一动。东山魁夷的画描绘了一种极静的状态。像唐王维的诗“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意境,让人有种越听越安静的感觉。而林风眠所表现的境界是“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就是安静的画面之下,却是暗潮汹涌。赵宝智,可能会是中国人,一查,果真是中国人,还曾任驻日大使馆公使衔文化参赞。当时还是使馆文化处秘书,常理推断,这篇文章可能是宋之光大使的授意之作。宋之光早已作古,几经辗转,挂通了赵宝智的电话,意犹未尽,还在北京见了面。赵宝智已退休多年,但此事记忆犹新。由于雅好书画与熟悉文化艺术界,经常利用业余时间撰文,在日本报刊上介绍中国文化艺术,深受欢迎。继而又在《书道新闻》上开了《中国情报》专栏。当时知道林风眠的人不多,甚至连文化处的人也不清楚林风眠为何许人,但赵宝智完全凭自己个人的理解,觉得林风眠在中国现代绘画史上应有公正的地位。已经大红大紫的名家,不必锦上添花,而对受过迫害的林风眠,寄予格外的遗憾与特别的同情,不但在自已的专栏上选登了林风眠的两幅作品,以简讯的方式将林风眠画展广而告之,而且还在《艺术公论》上发表了专论文章,这一切都出自个人兴趣爱好,与组织领导无关,其实他与林风眠也不认识。后来林风眠与女秘书来使馆寻他,还有点愕然。对林风眠怎么会看到这篇文章,又通过谁找上他,至今还是个谜。在赵宝智的印象中,林风眠不声张,说话不多,是位十分含蓄的人。这时林风眠的画价已经节节攀升,赠送赵宝智画作,应该是份厚礼了,是非常看重赵宝智为他所作的一切。据说还是幅《猫头鹰》,而画展上唯一就一幅《猫头鹰》。后来赵宝智对黄永玉讲了此事,黄永玉也给赵宝智画了幅《猫头鹰》,这会不会是黄永玉为林风眠对赵宝智的一种嘉奖?日本著名画家加山又造读了赵宝智的专论,也是高度赞赏,认为赵宝智是做了一件应该做的大好事。加山又造是日本当代绘画奇才,勇于创新,走出了一条以重表现、重色彩、强调工艺与绘画相结合的新水墨画艺术之路。年傅益瑶拜会林风眠,摄于宋之光(原驻日大使)东京寓所另一则是林风眠邂逅傅抱石之女傅益瑶。傅益瑶在《我的东瀛岁月》里写道:有一天,宋之光打电话给我,说林风眠这两天住在他那里,让我有空去坐坐。我去了之后,跟林风民聊了很多。我发现,林风眠是个很有土地气息的人,这点一般人不容易感觉到。他画的题材都是他小时候感受到的,是纯洁的眼睛所看到,纯洁的心灵所触到的东西,比如他画鹭鸶飞翔的画面,几笔过来,非常传神。现在很多人画前卫的东西,很大的一部分是“做”。刘海粟有的画是用棉花墨画的,他的口号是,只要画好,用什么办法都可以。他是学西洋画的,是从十里洋场过来的人,对结果特别看重。但林风眠不同,他是追求心灵感受的人,小时候在广东农村呆过,鹭飞过,看在眼里,一辈子就忘不掉,所以才画。他画东西可爱,所以经久不衰。好多人都学他,但林风眠是只能膜拜却不可学的人,一学就死。“跟林风眠聊了很多”,引起了笔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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