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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生取义的一代名将欧阳深泉州网

其为欧阳詹后裔,曾就读于太学,明嘉靖年间带兵征伐倭寇连战连捷,斩杀倭酋;在兴化之战时不幸中伏,拒绝退却,鏖战至死,朝廷为之立祠,并谥封昭毅将军;其陵墓今位于南安东田桃花山麓欧阳氏族后裔描绘的欧阳深像人物简介欧阳深:字德深,号东田,南安县东田人。明嘉靖年间多次讨伐倭寇,官至福建都指挥佥事,后于兴化之战时英勇殉国,谥封昭毅将军,泉州城内古有其祠。在今天的莆田县埭头镇鹅村,有一处古寨遗址,尚存寨墙、础基、古井、街道遗迹。明时,此寨唤作“崎头寨”(亦称“崎头堡”“鹅头堡”),因为濒海,地势险要,故为海防要塞。嘉靖四十一年(年),这里曾被倭寇占据,并准备以此为跳板进犯平海卫城,这时一位名叫欧阳深的将军统兵前来剿倭,一场血雨腥风眼看无可避免……□记者吴拏云文/图东田欧阳永思堂旧照(翻拍)“昭毅将军祠”(又名“欧阳永思堂”)今位于东田镇县道旁青山深处忠魂栖息日前,记者接到泉州文史爱好者欧阳晓东的电话称,在南安市东田镇有明代抗倭英雄欧阳深的陵墓及祠堂。欧阳深是一代名将俞大猷的同窗好友,欧阳深不幸为国捐躯时,朝廷为其立祠,俞大猷为之撰铭,足见欧阳深当时的影响力。如果能瞻仰其祠堂、陵墓,想必对于了解其人也大有帮助。笔者旋即与欧阳晓东及同样热爱泉州文史的谢志坚一道,驱车赶往南安东田。欧阳深陵墓位于东田镇的桃花山上。在东田人欧阳建象的带领下,我们穿过桃花山一大片密林,沿途与各种灌木荆棘作搏斗,经历了一两个小时的艰苦探寻,方才在山的东南麓找到了欧阳将军之墓。这里秀峰耸立,林涛成浪,陵墓坐西向东,为“龟壳墓”,风字形展开。据介绍,陵墓于年重修过,大致保留了原有格局。墓碑上书“明骠骑将军欧阳公、诰一品夫人赵氏坟茔”。欧阳深谥封昭毅将军,这“骠骑将军”四字缘何而来,恐怕有待研究。在欧阳将军的陵墓前,有高大的松柏迎风挺立。眼前此景恰如宋代诗人孔武仲的诗句:“岁时如过隙,松柏已成行。”回想欧阳深激昂壮烈的一生,最终得与青山绿林相伴,能不慨叹“英灵似明月,时到此山傍”吗?欧阳深祠原名叫“昭毅将军祠”(又名“欧阳永思堂”)就位于东田镇的县道旁,据说始建于明嘉靖四十五年(年),后世历数次重修,年又历重建。如今的“昭毅将军祠”设于一栋三层楼现代建筑之顶层。祠门有额“春祀秋尝”,点出祠堂的基础功能。另有一横匾写着“渤海传芳”,此为欧阳氏的郡望。祠堂大殿正中有“祖孙父子兄弟叔侄文武科第”匾额,据说匾文原为嘉靖皇帝亲笔御题。欧阳建象向我们展示了“昭毅将军祠”在上世纪90年代的旧照,只见照片上的建筑为二进式的闽南古建筑,大门额上用红色联纸写着“欧阳永思堂”,整栋建筑古风飒然。据欧阳氏族谱所载,欧阳深为“敏济公之子,嘉靖间平倭乱死节,奉旨特祭祀忠义祠,世袭指使使。墓在桃花山。”明时,在泉州城内亦有奉祀欧阳深的欧阳指挥祠,又称忠节祠,原在泉州郡城北门泉州卫旁,入清后已废。清·道光《晋江县志·卷14·学校志·乡贤祠·附乡贤专祠之祭·欧阳指挥祠》:“欧阳指挥祠,原在泉州卫旁,祀明都督佥事欧阳深。今废。附祀于唐四门助教祠。”可见忠节祠废圮后,欧阳深曾有一段时间被民众附祀于欧阳詹的四门助教祠(也称不二祠)内。祠堂墙上有彩绘的抗倭图“什班公宫”位于乌墩岭投笔从戎参与抗倭明嘉靖年间,朝廷腐败、武备松弛,各地卫所兵员大量缺额,地方军事训练普遍很差。这种状况持续多年,致使倭寇觉得有机可乘,对东南沿海各地的侵扰日渐频繁。自嘉靖二十二年(年)以后,沿海明军缺乏统一的指挥,地方卫所各自为战,既得不到友军的配合,也得不到地方政权直辖部队的支援。卫所虽然打过一些胜仗,也歼灭了大量的倭寇,但亦常因孤立无援而伤亡惨重,知名将领如兴化卫中所千户白仁、泉州卫右所百户张养正、平海卫左所千户叶巨卿、知千户邱珍等,先后阵亡。嘉靖三十四年(年),倭寇进犯泉州,此后勾结内地叛贼,连年劫掠泉州府辖下诸县,到处焚烧掠夺,甚至还发掘坟墓,勒财赎尸,残暴罪行令人发指。据清道光《晋江县志》载,嘉靖三十五年(年),倭寇自福清海口入犯,“泉州指挥童乾震引兵迎战,死之”。嘉靖三十七年(年)四月,“倭四百余人从郡境长坑头登岸,由龟湖突至安平市,杀掠数日乃去。是月,倭又四千余攻陷福清,遂至惠安,知县林咸率乡官李恺等拒守,城赖以全”。不仅如此,同一年,倭寇还袭扰南安、泉州石笋桥、永宁等处。到了嘉靖三十八年(年)至嘉靖四十年(年),倭寇的气焰更加嚣张,屡屡进犯泉州府县各地,焚屋杀人,无恶不作。再加上连年倭乱,泉州“田亩遍为草莽”,粮食等物价飙升,“民逃生入城,无食待毙,瘟疫盛行,死者枕藉”。正是在这样的危难关头,欧阳深的身影出现在了抗倭的烈焰战场上。欧阳深,字德深,号东田,南安县东田人,生年不详。据明代福建按察司佥事何全撰写的《欧阳将军忠节祠记》(简称《忠节祠记》)所述,欧阳深为唐代泉州名士欧阳詹的后裔,“世家南安东田,因号东田”。欧阳深年少时并不学武,而是修习儒学。新编《南安县志·人物志·欧阳深》:“欧阳深,号东田,南安县东田人,欧阳詹的后裔,少为泉州府学的生员。”《忠节祠记》称他:“倜傥有奇气,美容仪,音吐琅琅宣畅。”意即是位美男子,而且说话声音洪亮又好听。后来,因为学业成绩优异,欧阳深被送入太学(即国子监)就读,并最终被留于太学任职。嘉靖四十年,倭寇自漳州劫掠同安。正月,再劫晋江、屿头、沙塘、陈坑、石菌等处。不久,倭寻至晋江吴店市新桥南头烧房杀人,又至泉州临漳城外烧房掳人。四月,倭寇再次到晋江岭后、南安卢内等处,遍焚民屋。更可气的是,七月,倭寇“出仙游大路截掳应试诸生,给票勒赎,不计其数”。此时的欧阳深眼见倭贼连应考的儒生都不放过,胸中怒火熊熊燃烧,立志要斩倭除寇,使百姓能回归安乐祥和的生活。在明代中晚期,武官进身之途有四种:一是通过世袭获得官职;一是通过武举考试由朝廷任命;一是进入行伍获取军功;还有一种则是纳级。“纳级”意为纳赀升级,即捐纳。所以文员也可以通过纳级来获得武官身份,以达到参与军事管理的目的。欧阳深为了达成自己的心愿,便由太学“纳级”,获得了武职。此时的他搬至泉州城内居住,“高卧清源”。嘉靖四十年,副都御史王询(号方湖)征召欧阳深平倭。欧阳深二话不说,“仗剑而起,慷慨运筹,悬赏募兵”。当时的欧阳深在民间颇有威望,所以一听说是他在招募兵勇抗倭,泉州各地“悍勇艺能之士”纷纷响应,踊跃报名。不久,一支颇具战斗力的军队在欧阳深筹划下成功地组建了起来。祠门有额“春祀秋尝”祠堂大殿正中有“祖孙父子兄弟叔侄文武科第”匾额号令严明剿倭大捷当时在泉州一带的倭贼如蜂群密聚。倭贼谢爱夫率众盘踞永春,苏光祚则出没仙游,施思备屯兵南安,高老骚扰晋江,江一峰寇聚南安双溪口,清江老屯兵英林、潘径,这些倭寇团伙烧杀为乐,掳人挟赎,甚至掘人坟墓,简直是恶贯满盈。为荡平郡城附近的倭寇,欧阳深率部出击。据《忠节祠记》所述,欧阳深的军队“次郡郊,引药弩,歼数千倭”。另,清道光《晋江县志》所录的赵恒《平寇记略》载曰:“(欧阳深)不忍桑梓之难,受数百之兵,持不数月之粮,以抗十余万方张之贼徒。”当时欧阳深统率的部队不过数百人,竟能拿出“歼数千倭”的光荣战绩,不得不令人称赞。不仅如此,倭寇败走同安后,欧阳深又率部先是追敌至梵天山,后又追至长泰,对倭寇衔尾而歼,“两战两捷焉,由是威名日振振起”。倭寇狼狈逃窜,几年来,他们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后来倭寇逃至漳州月港。如果他们放舟出海,以后势必还会卷土重来,仍会是一祸患。此时欧阳深出面“开谕诸酋”,以自己凌厉的口才劝告倭寇残部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最终“散其党二十四将”,收到了极好的效果。后来,此事传到朝廷,欧阳深被大加奖赏,获赐白银及彩色丝帛。《平寇记略》曰:“又从征漳南,新立奇功,先声所加,弃戈铤而来款者,日数万。公赈而遣之,皆为农民。择可为兵者,勉以大义,慰劳出于至诚,众咸踊跃,争欲杀贼自效。旬月之间,士气百倍,数战数胜,功出诸将之右。”不少倭贼其实也是劳苦农民出身,在欧阳深的感召下,重归田园。还有部分身强力壮的,则加入欧阳深部,成为抗倭战士。由此不难看出,欧阳深的个人魅力实在是太大了。嘉靖四十一年(年)二月,又有一支倭寇攻打永宁卫城,卫城指挥王国瑞失守,城陷。倭寇大掠数日而去。三月,倭寇复来攻城,再陷,永宁卫城军民为其杀伤几尽。接连攻城得手的倭寇,野心更大了,不断流窜于漳、泉、兴、福之间,刧掠无休。《忠节祠记》称:“逾年,倭益猖獗,山海无籍,景附风从,至十余万。崇武、永宁相继陷失,发冢质棺,惨及枯骨,郡城震恐。”当时,副都御史游震得(号让溪)巡抚福建,他也下令征召欧阳深继续剿倭。是年,欧阳深率兵攻打东田贼施思备等,“破走之”。欧阳深又同参将黎鹏举、千户王道成,进攻青阳等处,高老贼部遁走。五月,参将黎鹏举、指挥桂某、千户王道成、百希周等,率兵由水道进发,欧阳深由陆路进军,至尾岭,连破七寨,擒杀韦老等二百余徒。又追剿水田、下浯等处倭贼,“斩获百余级”。欧阳深遣人宣谕谢爱夫、黄元爵等贼首,令他们归顺。此二人各散从贼四千余人。贼酋苏光祚、康大福等,拥众万余,“同爱夫等听抚,亦来归顺”。此时盘踞于南安双溪口八尽岭附近的是江一峰率领的贼部,贼首江一峰计划要截断泉郡府城的饷道。此计十分恶毒狠辣,饷道一断,泉州府城必然会陷于恐慌,倭贼攻城则更加难以抵御。欧阳深在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率师乘舟夜袭八尺山倭贼。倭贼有所察觉,但“慴缩莫敢斗”。等到天亮,欧阳深令部队发动总攻,结果连破倭贼七巢。欧阳深干脆乘胜追击,将潘径等地六路贼巢也一一攻破。最后,抓获贼首江一峰、李五观,将他们斩于市。对于其他贼众,欧阳深有的招降,有的遣散,数万倭贼化为乌有。《平寇记略》载称:“凯旋之日,百万生灵,莫不俱呼相庆,且喜且悲。”欧阳深剿倭大捷的消息,真的是极大鼓舞了泉州军民的士气。《平寇记略》还总结了欧阳深为将的三大特点:一是爱民如子,视财如弃;二是号令严明,秋毫无犯;三是作战勇猛,有胆有识,“临敌风生,突至阵前,奋勇大呼,部下乘之,贼皆披靡”。在剿灭江一峰、李五观之后,欧阳深被朝廷授予福建都指挥佥事一职,负责在泉、漳一带平定倭乱。在东田镇的乌墩岭,我们还发现一座“什班公宫”。据欧阳建象介绍,此宫与当年抗倭英烈亦有关系。嘉靖四十一年,倭寇勾结江一峰、谢爱夫、施思备焚劫南安东田。欧阳深奉分巡道万民英之命,率兵出击围剿。倭贼施思备败走,廖平乙等十多位乡勇义士奋起追击。岂料,在乌墩岭石坑坝头一带,误中倭贼奸计,陷进深田湿地,进退不行。后来,贼寇前后夹击,众义士虽顽强苦斗,终因力尽不敌,全部壮烈牺牲。事后,乡亲们自发将这些义士集体埋葬在桃子脚山坡。欧阳深之子欧阳模功成名就后,每每感念廖平乙等义士的英勇事迹,遂为他们立宫奉祀,撰碑文为记,并亲设“明无祀公神位”,以供后人景仰缅怀。如今,到什班公宫内还可见到这块“明无祀公神位”。“昭毅将军祠”为近年重建《都指挥欧阳公平倭碑》见证欧阳深不朽抗倭事迹浴血奋战舍身殉国嘉靖四十一年秋冬,经过欧阳深等将领的努力,泉州地区倭乱稍定。但是北边的兴化府(今莆田市)却迎来一场惨绝人寰的陷城屠杀事件,此即兴化城的沦陷。嘉靖四十一年十一月,倭寇纠集大批人马包围兴化府城。广东总兵刘显奉令率兵余人赶往增援,但因兵力单薄,兵屯江口桥迎仙寨不敢进,便派8名士兵去兴化府城联络副使翁时器。谁料,这8名士兵在中途全被倭寇截杀。倭寇挑8人换上明军制服,带着伪造的公牒前往兴化府城。府城守军不辨真假,让这8名奸细混入城中。该月二十九日深夜,8个奸细杀死西北角上守城的士兵,打开西门,大队倭寇蜂拥入城,到处杀人放火。兴化郡同知奚世亮、训导卢尧佐战死,副使翁时器、参将毕高、通判李邦光弃城而逃。由于倭寇的屠戮,兴化全城军民被杀达1万多人,有的家庭甚至人丁尽绝,“哭声连门、死尸塞路”,整座兴化城变成了血与火的海洋。兴化府城是明代倭患以来东南沿海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被倭寇攻陷的府城。消息传开,八闽震惊。福建道监察御史李邦珍上疏告急,明廷急调抗倭名将俞大猷任福建总兵,命令戚继光率浙师援闽。倭寇攻陷兴化府城后,盘踞城中整整两个月。城中断粮,尸骸遍地,腐臭不堪,倭寇遂于嘉靖四十二年(年)正月二十九日退出府城,在崎头堡(今莆田埭头镇鹅村)结巢。福建巡抚游震得见倭寇陆续撤出,以为敌方士气转衰,为减轻府城沦陷的罪责并挽回颜面,游震得檄令署都指挥佥事欧阳深率兵前往兴化剿倭。由于游震得之前屡次保举欧阳深,对他可谓有知遇之恩,所以欧阳深接令之后,立即准备起兵北上。有同僚提醒他说“莆非信地”,劝他别去。为什么说“莆非信地”呢?这是因为之前种种军报显示,每次倭寇进犯兴化,都有一些败类与倭寇内外勾结,或为其耳目、向导,或为其策划献计。明代莆田名臣康大和曾在《重建郡治记》中云:“倭寇内侵,土民响导。”更有甚者,一些客兵也成了内奸,在倭寇来临时,助其毁坏燉台、墙垣等。如此一来,真是敌友难分、防不胜防。欧阳深对兴化府兵有“内鬼”这一情况也不是不清楚,但他还是答曰:“事急不往,非义也!”为了一方百姓,他显然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刚入兴化境时,欧阳深先是屯兵濑溪,与贼对垒。后探知贼弃城前往崎头堡,遂入兴化城安抚城内黎民,而后继续率师东进。当时,戚继光部队正在赶往平海卫,而总兵俞大猷则统兵前去把截海口,防止倭寇从海上逃脱,刘显亦率部进逼贼巢。欧阳深奉遣应援,由陆路堵截倭寇。当欧阳深率军来到平海之东萧时,恰遇倭寇,斩敌首百余级,并乘胜追击。怎料,倭寇大部队四下来援,战况急转而下,欧阳深所率之部不过千人,被万余倭寇围住,敌强我弱形势十分明显。部将周冕等人都劝说欧阳深退兵以避其锐。但欧阳深因有檄令在身,高呼:“临难而退,非忠也!”与部将薛天申、周岳镇等浴血奋战,终因寡不敌众,英勇殉国。《忠节祠记》在描述这场战役时写道:“移日晚,(欧阳深)身被二枪,犹手刃二贼而死。”欧阳深在身中二枪的情况下,还手刃倭贼两名,难怪民国名人曾遒在《桐阴旧迹诗纪·读欧阳东田残碑》中称赞欧阳深“二枪中后歼二贼,慷慨就义真男儿。血洒河山气冲斗,忠悬日月身骑箕”。“明无祀公神位”据说是欧阳模亲设陵墓呈风字形展开古碑犹在英风长存欧阳深的慷慨赴死,在令人扼腕叹息之余,也在当时极大地激发了明军的斗志。《平寇记略》称:“公扼其冲,力战而亡。一时部下争先赴敌,而天下之人服其烈。”嘉靖四十二年四月,新任福建巡抚谭纶,召集俞大猷、戚继光和刘显举行军事会议,制定作战计划,决定以戚继光部为中路主攻,刘显部居左,俞大猷部居右,三路夹击倭寇。此役,明军大胜,倭寇惨败退人许厝负隅顽抗。明军四面包围许厝,顺风火攻,把倭巢烧为一片焦土,而后乘胜克复平海卫。这一役共歼灭倭寇多人,救出被掳群众多人。兴化府的倭患至此基本解除。是年五月,俞大猷亲撰《祭欧阳东田都阃文》,祭奠好友欧阳深。在文中,俞大猷也对东萧战役的失败作了深刻分析,认为游震得应该为欧阳深之死负责。其文称:“吾于东田之死,不能无悲,亦不能无恨……恨者谓为东田知己者,徒知其志之所存,不知其时之未可。羽檄交驰,督责日急,必欲其致此身而后已,正兵法所谓‘不知三军之不可以进而谓之进,是谓靡军’。呜呼悲夫,知己者乃适以靡己!”意即正是因为游震得不断檄令欧阳深急进,才将他置于死地。其实那时明军已对倭寇形成三面包夹之势,稳妥合击的话,的确不用造成不必要的牺牲。朝廷在得知欧阳深壮烈牺牲后,“天子悼之,赐立祠祭祀,给棺殓费,荫子孙世袭指挥佥事”。嘉靖四十五年(年)四月,有司为立欧阳将军忠节祠,泉州府知府万庆、同知谭维鼎、通判潘璘、推官钟崇文、晋江县知县谭启等为立《欧阳将军忠节祠记》碑。年,泉州城内在建设“小山丛竹”文化公园之时,泉州市博物馆考古队从园区挖掘出了明代《都指挥欧阳公平倭碑》一方。石碑高3米多,宽1米有余。碑上所刻碑文,正是来源于赵恒撰写的《平寇记略》;而另一方《欧阳将军忠节祠记》碑,现今收藏于泉州市博物馆内。此二碑皆重现了欧阳深当年抗倭的不朽事迹。据介绍,古时这两块碑是立于欧阳指挥祠外的。后来祠废,则两碑附存于欧阳詹的“不二祠”内。如今观摩这两块古碑时,仿佛还能看见欧阳深身中二枪兀自苦战不倒的身影。《忠节祠记》对欧阳深有一句评价不得不提,其称:“夫死,人人能即;动事之忠,赴难之义,具才之美,守节之坚,与睢阴张(巡)、许(远),屹屹今古争雄,可能哉?”张巡、许远这两位唐代忠烈向来被国人称为“不二忠臣、无双国士”,而祠记将欧阳深比作是泉州的张巡、许远,认为他有“忠、义、美、坚”的品格,这一形容无疑彰显了欧阳深的历史地位。也让我们相信这位仗剑而起、慨然面对倭寇的武将,正是倭患时期民众心目中的真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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